察覺到夫子的在乎,弟子們很快地去找了耶穌,也很快地,在下次探監的時候,回稟約翰有關見面的狀況。
「夫子,我們來了。我們已經去過耶穌那邊,跟他見到面了。」
「要你們問的,問了嗎?」
「問了。我們照夫子所吩咐的,問了耶穌:『那將要來的是你嗎?還是我們等候別人呢?』」
「耶穌怎麼回答呢?」
「這個……夫子,耶穌說:『你們回去,把所聽見、所看見的事情告訴你們的夫子吧。就是瞎子看見,瘸子行走,長大痲瘋的潔淨,聾子聽見,死人復活,窮人有福音傳給他們,這樣的事情。』」
「就只說這樣嗎?」
「……他還說:『凡不因我跌倒的就有福了!』夫子,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問他是不是將要來的那一位,耶穌卻這樣回答我們呢?難道是我們問得不好,所以耶穌不了解我們在問什麼,才會回答得這麼奇怪啊?」
「……」
見約翰沉默不語,弟子們也不敢吭聲,只覺得不但耶穌的回應難懂,夫子的反應也是難懂。
時間就這麼過去,直到獄卒過來讓弟子們離開,約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閉著眼睛,像是想事想到入神了一般。
是?或不是?
從外表來看,沒一點是!家世卑微,背景薄弱,也不是什麼出名的英雄才子,甚至有傳聞說,他的母親馬利亞在出嫁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雖然也有傳聞說,他出生時還有東方的博士特別尋來拜見這樣的事,但疑似為父不詳的私生子就是個抹不去的陰影……
這樣的人,會是舊時先知預言的,將要來的那一位?
可是,從他做的事情、他講的話語、他行的能力,又不得不讓人有種感覺,彷彿先知所說的那些,就在眼前應驗了!
從耶西的本必發一條;從他根生的枝子必結果實。
耶和華的靈必住在他身上,就是使他有智慧和聰明的靈,謀略和能力的靈,知識和敬畏耶和華的靈。
他必以敬畏耶和華為樂;行審判不憑眼見,斷是非也不憑耳聞;
卻要以公義審判貧窮人,以正直判斷世上的謙卑人,以口中的杖擊打世界,以嘴裡的氣殺戮惡人。
公義必當他的腰帶;信實必當他脅下的帶子……
是?或不是?約翰覺得,風中凌亂了。
曠野常見的蘆葦,又浮現在腦海中,隨著風吹,搖來晃去。
一如約翰此刻的心境。
而就在約翰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把他關起來的幕後黑手希律王,有了新動作。
跟兄弟搶女人,當然不是件光采的事,不過,希羅底是個很吸引人的女子,希律王止不住對她的喜愛,正好希羅底也不排斥,天雷就這麼勾動了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事情都已經發生,錯都錯了,木已成舟,再把希羅底還給兄弟恐怕也是破鏡難圓,不如將錯就錯,一切的尷尬就在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下平息,這不挺好?
偏偏就有人硬要攪局!雖然已經把約翰關起來了,但是不論是希律王,或是希羅底,心頭的疙瘩仍在,想到這個人就不覺心頭鬱悶。
「不如,把他給……」
「我也想啊,可是百姓們把他當先知,崇拜得很呢,要是沒個正當理由,哪能動他呢?連現在押在監裡,都得恭恭敬敬地好生侍候著,就怕民怨啊!」
「正當理由嗎?理由,是可造可想的嘛,我們,就這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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