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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29日 星期六

榮歸的雅各2-說到那長子的名分



出生以來,第一次沒有家人的陪伴,第一次離開父母的身邊,一個人孤拎拎地往未曾去過的巴旦亞蘭去。雖然也曾聽母親說過,她從小居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未曾謀面的外祖父和舅舅又是什麼樣的人,而有些模糊的想像,但源自對未知將來的不安感,還是不斷地襲擊著雅各。


一路上,偶而有路過的商旅可以同行,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得獨自上路。


這天,來到了路斯。太陽落下之後,雅各也停下了腳步,找了地方,安歇下來。越晚越明朗的星空,一片燦爛,但這美景,卻無人可一起分享。


理性上告訴自己,這是該走的道路,但是「這麼做,是對的嗎?」的想法,其實隨著離家越遠,出現在腦海中的次數就越多。


「當初,是不是不要那樣做比較好呢?」


要是當初沒有惹怒哥哥,現在自己就是在家裡溫暖的被窩裡歇息著,而不是在此餐風露宿了。


「我啊,明明就是次子,卻硬要抓住長子的名分和祝福,是不是悖離了天命呢?」


比雅各早了些時候出生,以掃成了長子,習俗上長子具有的優勢與好處,都落在了以掃身上。或許是在出生時就不甘於落後,雅各在離開母腹的時候,手抓著先出來的以掃的腳跟不放,也因此得到了「雅各」這個有「抓住」之意的名字。


在成長的過程中,雅各多少有著「受到長子壓制」的委屈感,再加上父親以撒較為偏愛以掃,讓心思敏感的雅各不免有「為何我不是長子」的遺憾。


幸好,母親利百加總是百般地照顧到雅各的心情,在各方面都給足了雅各關愛。


利百加在懷孕的期間,過得並不舒坦。不知道自己是懷了雙胎,只覺得好像在肚子裡有個戰場,對戰的雙方在裡面翻騰的樣子,讓自己吃足了苦頭,難受到利百加去求問 神:「難受到讓人不想活了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那時, 神回應說:「兩國在你腹內;兩族要從你身上出來。這族必強於那族;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


到了生產的時候,果然產下了雙子。利百加想起 神的話,默默地放在心上,並且,特別地關注雅各的成長。


有天,雅各在家裡熬了一鍋紅豆湯。才熬好,就碰上了以掃。以掃剛從田野打獵回來,又餓又累,一聞到紅豆湯的味道,覺得自己再不吃的話,一定會馬上昏倒,於是就開口跟雅各要了。


「喂!雅各啊,我餓到快暈倒了!趕快!給我一碗紅豆湯!還有,還有餅!」


雅各這時心中正計較著某些事情,突然聽到以掃這麼理所當然地跟自己要東西吃,內心瞬間尖銳了起來,就是不想輕易地如以掃的願,反倒跟以掃拗起來了。


「那你拿什麼跟我換?」


「哎唷,雅各,你真的很婆婆媽媽耶,不過一碗紅豆湯和幾個餅,你也要計較?好啦好啦,看你要什麼都行,趕快給我吃啦!」


「要什麼都行?好!要不你今天就把長子的名分賣給我吧!」


「長子的名分?你傻啦,要長子的名分做什麼?又不能吃,也不能換錢,要這個做什麼?」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一句話,賣不賣?」


「賣!賣!賣!我如果現在不吃就要餓死了,死人拿著長子的名分又有什麼意思?賣你就賣你啦!」


「那你發誓!」


「吼!拜託!你真的很那個耶…….算了算了,發誓就發誓。我,以掃,今天對我弟弟雅各起誓,把長子的名分賣給他!這樣可以了吧!」


於是雅各就把紅豆湯和餅給了以掃。以掃一邊心滿意足地吃著,一邊想著雅各的要求真是可笑:「難道這樣你就變成哥哥,我就變成弟弟嗎?這個弟弟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啊?真是虛無縹緲,嘖嘖。」


雅各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硬要哥哥把長子的名分賣給自己到底有什麼意義,就如以掃覺得難道這樣兄弟的順序就會改變嗎?雅各也沒有想過從此自己就會變成哥哥,只是那當下,就是很想這麼做,即便現實沒什麼改變,只是內心滿足一下也好。


只是不管以掃或雅各,都沒有想到,這「把長子的名分賣掉」的事件,並不是一齣無關緊要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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