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椰子樹

Photo by Marek Okon on Unsplash

攝理人尊稱為老師的鄭明析牧師常畫的兩種樹，一是松樹，一是椰子樹。


在攝理人的靈修園地月明洞有許多的松樹，更有不少是堪稱世界級作品的名松，但老師極少畫單獨的松樹，筆下的松樹往往都是在絕壁上長出的孤松，有著在艱辛困難的環境中仍堅持到底、屹立不搖、始終鮮活的涵意。


相對之下，老師所處的環境並不見椰子樹，但老師在作畫時對椰子樹的熱愛，卻不亞於松樹。


不同於松樹總是伴隨著岩石絕壁出現，老師畫的椰子樹大多數是獨立展現的，筆直高聳(偶而為了表達特殊意義，也會有曲線型的椰子樹出現)，頂端展開的樹葉搖曳生姿，並掛著累累的果實。


雖然在講到「常綠樹」時，人們不太會想到椰子樹，但椰子樹確實和松樹一樣，都是常綠樹。老師在當兵的時期，派駐越南兩次，自己從小熟悉的樹種，在那樣的熱帶海邊都活不下去，然而椰子樹卻能活得又高又大，並結出多有用途的椰子，這讓老師的印象十分深刻，更覺得椰子樹就是越南的寫照之一。


老師曾經提過，被派到戰場，陌生的環境和未知的明天讓人忐忑不安，為了排解這樣的焦慮，許多人一放假就是出去喝酒尋樂，而老師則是讀經禱告，還有，給筆友寫寫信。


那時，老師有個未曾謀面的筆友，是個韓國少女，兩人魚雁往返四五個月。有天老師上街，看到一張明信片，上面有著椰子樹的風景，覺得很可以讓人清楚感受到自己所處的南國風情，就買了下來，並且寄給了筆友。沒想到，這位筆友卻從此失去聯絡。老師左思右想了許久，才想到：「她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原來那張明信片上，除了有椰子樹以外，在樹下還有一名抱著嬰孩的女人，雖然老師只是單純地注意到椰子樹，卻不妨礙他人看了再多做聯想……


「她不會是以為那是我的妻兒吧？所以就跟我斷絕往來嗎？唉唷，真是太冤枉了！」鬱悶之餘，老師倒是透過這件事，更加體會並學習到耶穌背負十字架的冤枉，也可算是塞翁失馬了。


因當兵時的經歷，而對椰子樹有著特殊情感的老師，在1991年初次造訪台灣時，去了臺灣大學，在有名的椰林大道上駐足。

椰林大道 By 和平奮鬥救地球 - Own work, CC BY-SA 4.0, 

椰林大道，在那連我這個美術方面沒什麼天份的人看來都覺得莫名粗糙的臺大官網(可以想見臺大人在各自的舞台上獨領風騷，對所謂官網這類事物實在是提不起興緻的模樣……)的某個角落，是這樣描述的：


「椰林大道是臺大最重要的象徵地景，是所有臺大人永遠的驕傲，也是莘莘學子們嚮往追求的目標。創校時特別設置筆直的向陽椰林大道，長出嫩芽的椰子樹形，象徵臺大生生不息的榮景。」


呃，這什麼跟什麼啊？真的很提不起興緻的感覺啊，難怪被丟在從官網還無法直接找到的某個隱藏的角落裡。


其實，在日據時代的1928年(3月16日唷)，臺大的前身臺北帝國大學成立的時候，為了彰顯「帝國」的氣勢，大道是有的，甚至是以著天皇來的時候可以在這裡閱兵的規格規劃的，然而，椰林卻是不存在的。到1930年，園藝系的教授為了美化校園，選擇了大王椰子樹沿著大道種下。而最初的幾年，也只是低矮的幼樹而已，在經年累月成長並加以擴充之後，才變成了如今的椰林大道。


老師初拜訪臺大時，我剛升大四，還沒有來到攝理，大部份的課又都在法學院，也就無從實際一睹風采了。


聽前輩說，老師在椰林大道上留影，也在椰林大道上受傷。那時看到當兵時常見的椰子樹，老師就露了一手爬樹技巧，但沒想到，那棵椰子樹上，竟然有釘子！想來是之前為了掛海報、布條，在樹上釘了釘子，事後卻沒有去除掉，老師因而劃傷了腿，前輩的說法：「血濺臺大…」、「臺大的歷史，是在血路中開出來的…」讓我這個臺大人，真覺得無顏無語。


匯聚最優秀師資與學子的第一學府，在沒想到的地方，在不注意之處，出包了。想想，這也代表著當時的水準吧，表面光采奪目，但細節多有疏漏。

到今天，老師都還記得臺大，記得那棵讓自己流血的椰子樹，而在這樣讓人覺得沒臉的黑歷史下，出身臺大的攝理人終究突破重圍，漸漸增加，就像大王椰子樹被種下，時間過後，形成了椰林大道。


想想，很感謝，感恩我是其中的一份子。


願都成為在　神面前高高獻上榮耀的帥氣椰子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