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律師事務所工作時,因為看到許多光怪陸離的案件,我感嘆:「在這行工作的好處之一,就是自己不必是當事人,親自承受那些難堪的事,但是卻可以了解到這世上有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也好提高警覺,不要陷入啊。」
在攝理待得越久,也因為看到許多離開的人做出無法理解的事情,而有類似的感嘆。
再也不冰雪聰明,再也不溫柔理制。
原來,一旦脫離旨意,人可以變得如此。
看到如此,要說這是「好處」,其實也說不太出來。
不如說心很痛,寧願這般的好處,不要發生啊。
有些人吃起東西來,總是津津有味的樣子,讓人不覺好奇他嘴裡的那食物到底有多好吃。不過跟著去吃那食物的人中,也總有人會說:「大失所望,哪有那麼好吃?」
我想起我高中的時候參加樂隊,吹奏的樂器是算冷門的Baritone。即使這樂器很冷門,一般被選派要吹這樂器的人都不會怎麼開心,但是我卻非常喜歡我的樂器,甚至覺得這樂器是全樂隊中最棒的樂器了。那時我還不認識 神,不過可能在我骨子裡, 神早就埋下「 神總是給我最好的!」這樣的潛意識了吧。那時候,我會提早到學校去練樂器,也總是期盼著團練時間的到來,我毫不隱藏我對我吹奏這個樂器所感受到的驕傲。
應該是我太喜歡我的樂器,也太喜歡樂隊這個身份了,在我隨著樂隊教練去看下一屆的樂隊準學妹時,我的快樂散發出來,使得被選上要吹奏這個樂器的學妹沒那麼失落,甚至還有點期待的樣子。
當然,學妹們並不是我,所以或許她們後來回歸到現實,還是感到失落,會想說:「哪有像學姐表現出來的那麼棒啊?不過是個又笨重又不是主角的樂器啊…」
然而,我的快樂是真實的,所以我並不覺得,是我誤導了她們。真要說的話,該說是她們不了解我的快樂吧。
我的快樂,是付出而獲得的。那並不是像拿起杯子喝下冰涼的飲料就可以享受到的快樂,而是需要細細探詢樂器的巧妙和鑽研音樂的美好,付出辛勞而得到的。並且因為是付出而獲得的,所以極為實在,即便經過多年也忘卻不掉。我想,若是像我一般來看待這樂器並練習的話,也會品嚐到同樣的快樂的。
若是跟那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對那食物有著同樣的心情,想必也可以享受到那般的滋味啊。
奔跑攝理也是如此呢。
或說,人生也就是如此啊。
看我的文章,聽我的分享的人,或許會覺得「這人是太好命了嗎,老是不知臉紅地把『幸福』掛在嘴上…」也或許就會覺得,我所去的地方,我所遇到的人,我所碰上的事情,都很幸運地很好啊。也可能有人就覺得,只要進到攝理,從此就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然後,若就一頭栽進來,發現好像並非就是如此,或許就會說:「這人在說大話。」或說:「這人為了騙我們去攝理,只說好聽的東西。」
唉呀呀,這真是百口莫辯啦。
我,可是很努力很努力地過著攝理人生呢。
然後 神就毫不保留地毫不保留地給我幸福。
並不是天上大放送,沒來由地就降下祝福,也不是躺著奔跑,就可以領受到努力才能得到的代價。攝理人的幸福,是在主的懷裡拼命鑽研並努力而獲得的。
這麼去做的人,都嚐到那妙極且恆久的滋味了。
所以,不要說:「哪有那麼好吃?」「哪有那麼棒?」「哪有那麼幸福?」
而是要知道,真的有人可以吃到那麼好吃,真的有人可以感到那麼棒,真的有人可以摸到那麼幸福,然後想想,自己還差在哪裡吧,也像獲得的人那樣做的話,就會知道這真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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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當中,想到或許有人正在抱怨攝理哪有那麼好,就想起了這些那些,之後寫下了這些文字。
時光飛逝。
回台灣四個禮拜,眨眼之間,這會兒我已經回到溫哥華一整天了。
第三次從台北飛溫哥華,這一次,行李已經沒有滿載。以後,會越來越簡便吧。
雖然很捨不得在台灣的親人,但是,回來還是覺得很開心。
快速的亞洲城市步調,讓我很難享受與主之間恬靜的幸福。就連在月明洞的那段期間,因為常常下雨,總是被迫擠在文化會館內禱告,身上又常是濕濕黏黏的,禱告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不得不有焦慮的感覺。所以在回來的前幾天,我就開始期待回來之後的晨禱時間。
清晨禱告的時候,我說:「主啊,我回來了!好開心啊!」
兩年多以前,我離開熟悉的台北時,雖然知道主都為我們預備更好更美的道路,但是確實的感受並不足。
這一次,當我在處在快速變動的亞洲環境,但是細想到底在這樣快速變動的表面下,又真實改造了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覺得能夠去加拿大,真的很幸福。
這裡真的動作很慢,人也很少,教會也小小的,但是,好可愛啊。
可以不要大吃大喝,只吃少量但是細嚼慢嚥地吃下每一口營養;可以不要快速翻閱,但是確實詳盡地讀完一本書並思考;可以不要只算人頭,而是欣賞每一個生命的精采。
這樣那樣,沒有絕對的好壞,但是對我而言,我覺得,主真的給我最好的啊。
我想,這真是令人眼紅的幸福啊。
有個姐妹在看一本書,書名是:「內向者求生術-內向者如何在外向的世界嶄露光芒」。
我拿來看了一下,在封底寫著:
來做個簡單的心理測驗:你很內向嗎?
l 休息時,喜歡獨自一人或與少數幾個親密的朋友在一起。
l 只將關係較深的人視為朋友。
l 在外出活動(即使是喜歡的活動)之後,需要休息。
l 通常是一個傾聽者,但在談論對自己來說重要的話題時,能侃侃而談。
l 看起來是平靜的、沉默寡言的,並喜歡觀察事物。
l 在群體中或壓力大的時候感到頭腦變得一片空白。
如果你符合以上大部分敘述,你很可能就是性格內向的人。
嗯,休息時,我喜歡獨自一人。(不然在休息什麼咧?)
在外出活動之後,需要休息。(活動後會累不是嗎?)
只要對方不是講廢話,我很樂意當傾聽者。
不需要撐場面的時候,我確實是平靜的、沉默寡言的、喜歡觀察事物的。
所以,如果所謂的「大部分」表示三個以上,那麼,我很可能就是性格內向的人…
這應該跟很多人對我的印象很不相同。不過,我想起多年以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那時,我跟一些人去韓國,晚上我和兩位姐姐一起住,而我們三個人的共通點,就是在各自的教會裡,像個管家婆一樣…
然而,忘記是誰開始的了,我們三人感嘆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很願意當個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的甜姐兒啊,我們哪是生來就是凶巴巴的大姐頭,管東管西的呢?我們本性也是很害羞的,我們也想當好人,不想當壞人呀。」
當時,若跟其他人說,我們本性很害羞,他們一定會哈哈大笑。
這種事,唯有當事人冷暖自知。而這般感嘆後,三人更產生了惺惺相惜的革命情感。
真的,我喜歡安靜,勝過熱鬧;我喜歡沉默,勝過聒噪。
不過,我還是常常扮演著帶動氣氛、管東管西、回應問題的角色。
為什麼?
我想,是因為愛主的關係,所以能夠超越自己的本性,做了這般的挑戰,有了這樣的突破。
問我「內向者要如何求生?」的話,我會說:「你親近主看看吧,在主中,你會滿意自己,也會欣賞別人;你會明白本性,也會挑戰界限。你會一天比一天更貼近天國。」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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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位看這本書的姐妹,並不是不懂得親近主,只是想要在了解大方向之下,去發掘更多的技巧罷了。
世上有很多書,看了之後會提供自己一些體會,像是給了一些實例在印證主的話語在說些什麼一樣,所以也是很有用的參考書。
只是那些書,總不是全知全能者,所以在參考時,也要小心分寸喔。
「姐姐,話語說神讓每個人按照自己的特質發展,那麼姐姐覺得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呢?」有個女孩子,問了我這麼個問題。
唉,姐姐我一向胸無大志,只想好好做個人而已,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著實好生尷尬呀。
然而看著對方熱切的表情,怎能讓人失望呢?怎麼樣也得擠出個答案才是。
就在我故作鎮定,其實腦中不斷在搜尋「我的使命是什麼?我的使命是什麼?」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情。
2009年,主傳講了再臨的話語,讓我們好好地悔改自己的罪與過錯,潔淨自己的內心與生活,當時,我曾經這麼想過:「主啊,願我能成為主的眼睛,去看到別人沒有看到的地方。」
啊,我這麼想過啊,而且,或許並不是完全地盡責,但是多多少少也是默默地做著這樣的事情啊,寫下這些文章,也有這樣的心情在當中啊。
於是我跟那位姐妹,講了這件事情。
姐妹問:「成為主的眼睛?可是主不是都知道嗎?為何還要我們來看,來報告呢?」
是啊,主都知道的,但是我們還是要去看,還是要向主禱告來報告的。
因為,有主做的部份,也有我們做的部份。
我們去看,我們去報告,就表示我們了解了,就表示我們也進入其中了,這是我們的責任分擔啊。
之前我沒想過這些,只是去做而已。
透過一個姐妹的問題,讓我又想了更多。
啊,以後,也還是要成為主的眼睛,去看到更多主要我看的部份吧。
夏天的月明洞,來自各國的會員形成了人潮,穿梭各地。
這次回台灣的時候,心裡打的一個如意算盤就是:「大家到月明洞見面就好了…」然後在台灣過著低調的度假生活。
果然,許多人都在月明洞見面了。
而且不只是台灣的弟兄姐妹,各國的弟兄姐妹也都很驚喜地見到了。
在廚房旁的樹下吃著 鄭明析 老師請客的冷麵,忽然有人跟我打招呼。
太多年了,以至於一下子想不起他的名字。
幸好他很貼心地先報了名。
啊,真的好多年了,上次見面,竟是十幾年前了。
我向在場的一些小朋友介紹:「不要看他現在是位大叔喔,他在以前是跳啦啦隊的,很帥氣的喔。」
小朋友的臉很明顯地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喂,要有禮貌啊,有一天你們也會變成大叔的啊。
這位韓國弟兄,在十幾年前,唸大學的時候,到了台灣一陣子,在那之前,台灣的弟兄們也會跳啦啦隊,不過感覺有點不對味,在這位弟兄出現之後,把勇猛有力的韓式加油法傳授了過來,算是開啟了台灣攝理啦啦隊的新歷史啊。
後來他回到韓國,一直沒再見面。這次見到,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爸爸,並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教會則是在中學生部門幫忙。
「好久不見,很開心啊。」我說。
他說:「是啊,我還活著呢!」
聽他這麼說,內心不禁一酸。
是啊,當年,雖然他啦啦隊跳得不錯,但是這樣的人在韓國並不少,來台灣學會的中文,也沒什麼人看重,整體來說,他在教會裡,並不算是很被看好的會員吧。
然而,他活下來了。現在因著過去學會的中文,而有著很好的工作,也有很好的家庭,在教會也持守事工,正一步一步地朝永恆的天國路前進。
但是,過去比他還要閃閃發亮的人,去哪裡了呢?
他又說:「很多人,不見了。」
我說:「是啊,所以都不想看以前的照片呢。」
他說:「心會疼啊。」
頓時我們兩個感慨萬千,沉默了下來。
之後活動要開始,我們便分手了。
下次再見面,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只要是攝理人,就會再見面的,即使在地上錯過,在天上也會見面,所以覺得很開心。
而那些讓我們感到心很疼的人啊,希望,在攝理中能再重逢啊。
指導者有很多種,有一種,是屬於嚴格挑剔型。
這種指導者並非不好,事實上,現今許多欠磨練的人,在我看來,不如都送到這等指導者手下好好給教育一番,先整個像樣的型出來再說。
當然或許有個性上的因素,不過,會對別人嚴格挑剔,往往出發點是因為希望做得好,希望不要敗壞,所以便瞪大了眼睛,好隨時把不對勁的地方挑出來做個處理。
只是,在嚴格挑剔的習慣之下,要能一直牢記著為何會這麼做的最原始初衷並不容易,倒是變本加厲,挑剔貶抑成自然的態勢越來越明顯的,多有所聞。
結果搞得自己很累,底下的人也是身心俱疲,自信喪失,情緒低落。讓一旁觀看的人,不禁要擔心何時情況就要迸裂。
我想到很久以前,有前輩跟我說,在攝理初創期時,有次教會辦了個爆笑反串選美賽,整個活動讓大家非常開心。不過在頒獎時, 鄭明析 老師卻有意見。原本只給前三名和幾個特別獎項,老師卻不這樣認同,老師說每個人都很有特色啊,都是傑作品啊,怎麼會有人沒有獎呢?於是最後人人都有獎,並不是敷衍了事地人人都有紀念獎,而是針對每個人的特色給了個人獎。
後來過了好幾年,有個夏天我在月明洞, 那時 老師為了「個子很高而感到自卑」的女孩子舉辦了一個Model Show活動(是的,大部份的人只覺得個子不高會自卑,卻不知道個子很高而被排擠之人的痛苦…)。晚上在陽光草坪上,涼風吹來,覺得很舒服的我,看著台上的活動進行著,個人獎項一個一個地頒出去,卻沒有太注意一些細節。
忽然身旁一位姐姐說:「只有22號還沒有拿到獎咧…」(到底是幾號我已經忘記了,姑且就取22號吧…)
不同於我,這位姐姐很仔細地觀看活動,並細數哪一位得了什麼獎項,結果發現有一個人還沒有獎。
這時不只她,台上也有人發現了,就看到活動邊繼續進行,主持人和頒獎人邊在一旁商量些什麼。
不久,又宣布了一個個人特別獎,得獎的人就是那位22號。
以前前輩跟我說的故事,當天又重現了一次。
怎麼可能沒有獎呢?每個人都是傑作品啊!這就是被主栽培過來,成為主的肢體去做事的 鄭明析 老師所擁有的,從天而來的核心觀念之一啊。
鄭明析老師並不是只是很阿Q地光看好的地方而已,對於該改進的地方,主 和 老師還是很堅持的,但是因著看每個人為希奇,因著有很大的愛,所以比起一般人,會給予更多的耐心與包容,而不會只是以嚴格挑剔來對待。
匡正規矩、怕致敗壞沒什麼不對,然而就最終的救援來看,那是一個過程、一種方法而已,卻非最終的目的。
所以一直以來很怕做不好而採取嚴格挑剔的方法來做的人啊,不要忘記為什麼要這麼做,並且也要帶著滿滿的愛心來做吧。
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創世記2:24
話說,什麼鍋配什麼蓋。
看神所祝福的婚姻,確實是如此。
離開了父母,告別了兄弟姐妹,在另一個血統中,尋找到了旗鼓相當的對象。
旗鼓相當,就像什麼鍋配什麼蓋一樣,那麼地恰如其分,那麼地嘟嘟好。
然而了解這部份,還不算什麼。
愛的本體──三位一體對於「與子女般的天使之間子女等級的愛」無法感到滿足。為了付出相對愛人等級的愛,所以創造了人類的靈與肉。要得到相對的愛才能感到滿足,為此才創造了不同的血統。這不同的血統就是透過肉體而被創造的人類的靈魂。~20120805主日話語
人都會尋找旗鼓相當的對象了,聖三位又怎麼會降低水準呢?
而這樣的對象,竟然是我的靈與肉呢!!!
原來聖三位創造我,賜予這麼微小的我得以旗鼓相當的潛力與祝福啊!
所以,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馬太福音5:48
這不是用來安慰勸勉的場面話呢。
祝福我,並期盼我能旗鼓相當的聖三位,這愛真是驚人的龐大啊。
我,好開心,哈哈哈。
努力吧。
不知不覺,我已經變了。
在我剛去加拿大的時候,那裡緩慢的步調,讓我頗不習慣。半小時才一班,但是很準時的公車…商店六點就開始關門…晚上八九點就在街上看不到什麼人…珍珠奶茶和芭樂很貴,但是鮮奶和櫻桃很便宜…摩托車遇到塞車時不會亂鑽,會跟汽車一起停在車陣中…
我曾想:「這裡是很好的地方,但是,好像不太有效率啊。我,真的會成為加拿大人嗎?」
這次回來台灣,搭公車去教會,我想要在公車停下來之後才站起來往前走,後來想到這裡是台北,就先站起來往前走,然後在司機猛踩煞車時差點跌個狗吃屎,那時我發覺,啊,我已經成為生活步調緩慢的加拿大人了…
在還沒有回來之前,會想說回來之後要去吃什麼好吃的,會想說要去逛街買東西,不過回來之後,除了特別跟別人有約之外,我竟然,就像在外食沒那麼便利又很貴的加拿大一樣,在家裡簡單開伙…我以前在台灣很習慣外食的,那些東西現在問我,我也不會覺得不好吃,但是,一想到在外面吃的話,一旦有剩,就算已經飽了,還是會覺得浪費而吃過頭,造成身體負擔,帶回家吃的話,又會製造垃圾和廚餘,整個去吃的興緻就徹底地降了下來,結果寧願選擇回家煮碗簡單的麵來吃,簡直在效法加拿大人啃個貝果也可以當一餐一樣…啊,對了,若要問我這兩年是怎麼瘦的,就是這個原因吧。
自從我要去加拿大以前,收行李收到快發瘋後,為了讓不知何時又要前往他鄉去的我到時不要再那麼頭痛,我就很少買民生必需品之外的東西了。回來台灣,上街去逛逛的時候,拿起來的東西也都被「這真的是必要的嗎?」這個問題給擋了下來,跟以前在下班後去逛逛,東買西買的,差很多啊。
去教會的時候,也有很多歌的唱法跟我習慣的是不同的了,生面孔也漸漸地超過了熟面孔。
曾經我以為我真的會變成加拿大人嗎?結果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被加拿大化了啊,並驚覺,在台灣這片土地上,我竟開始像客人了…
不知不覺,就變了。
希望我也是不知不覺,就變成天國人啊。我想,有這個前提的話,在這地上,不管怎麼變,也都不需要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