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9日 星期四

記錄的歲月(上)



主日證道的時候,攝理人尊稱為老師的鄭明析牧師要攝理人們要記錄話語:「沒有記錄的話,就會忘記,因而也無法實踐,無法得到福。」並說:「負責記錄的人是一定會記錄的,因為是使命者,但大家也都要記錄才可以,話語很豐富,就算是天才也沒有辦法背起來的,所以要記錄。」


講到記錄的使命者,這就讓我想起了我那跟記錄習習相關的歲月。


剛來攝理時,我是不怎麼乖乖抄筆記的。雖然旁邊的人個個埋頭苦抄,甚至還小聲地提醒過:「你不抄筆記啊?」我也是無動於衷。我覺得,手寫的速度就是比不上嘴巴講的速度,努力把這一句抄完了,台上已經不知道又多講了幾句,即便整場抄個不停,記錄下來的內容也是很跳躍啊,這樣到底有沒有把該聽的都聽到,該記的都記到呢?我想應該是不行的,還不如好好地每一句聽呢,所以,就理直氣壯地不怎麼抄筆記,只是聽證道。


有一天,我晃到了教會,看到前輩坐在電腦前,正以類一指神功的方式(就是不見得只用一指,但效果跟只用一指差不多……)在把他的手寫筆記轉換成電腦文字。站在他背後看了一會兒後,那陣子因為當研究助理被極品老闆磨練出些許打字功夫的我忍不住對他說:「我打字比你快……」只見前輩眼睛一亮,一點推辭都不存在地就把電腦交給我:「你來!」於是就開始了我跟話語記錄結緣的歲月。


那時候的主日證道資料是怎麼來的呢?老師當週會在某個地方證道,可能是月明洞,或是去哪裡巡迴,在那裡給出熱騰騰的話語。除了這個主場,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就是教役者以上個禮拜老師證道的內容為資料來進行。雖然電腦化整理話語已經逐漸出現,但主要還是以手寫資料為主。以當時台灣的狀況來說,老師的證道結束後,我們就開始等待話語資料漂洋過海而來。


來的方式是什麼呢?首先是經由國際傳真送過來的手寫資料,初創期前輩的筆記能力不是蓋的,但記得越仔細其實也代表著使用了各式各樣的代號與暗號,不整理是沒人看得懂的,所以要花很多的工夫重新整理,所以往往等到花兒都謝了,才能看到那姍姍來遲的蹤影。不過即使如此,通常還是比證道錄影帶到達得快。在老師證道後,相關負責部門會製作證道影片,拷貝成VHS影帶(現在的孩子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吧?),然後以航空小包寄過來。飛機是飛兩小時多沒錯,但剪片要時間,拷製也要時間,寄送也有層層關卡,所以想要在下一週就看到,就是難上加難。因此影帶資料多半是牧師收到後觀看、做筆記,看看有哪些是手寫資料漏掉的,然後再找機會傳達給弟兄姐妹聽。


得來不易啊,即使不了解老師領受話語有多麼不容易,光就為了讓話語盡快傳到世界各地,有多少人盡心盡性盡意來投入這一點,說要珍惜話語,真的是不為過。


回到我開始做記錄話語事工的部份,其實打字速度再快還是很難趕得上說話速度的,不過那時候的情況特殊,造就了可以大致上記下所有證道內容的條件。首先是當時老師派來宣教的牧師是韓國籍,雖然大學主修中文,但學校學的中文畢竟用處有限,所以牧師是以韓文證道,然後搭配一名翻譯現場翻成中文,所以等於一句話我有兩句的時間可用,再加上翻成中文時有時得要解釋一下,就幫我爭取到更多時間,我再將口語型精簡成文句型,這樣就可以記錄下大部份的內容。後來牧師的中文越來越好,就開始嚐試直接中文證道,而幸好為了精確地講出中文,牧師會講得很慢,也會多解釋一點,而且我時間久了也更熟練了,所以記錄起來就還不成問題。


一開始做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使命,不是個人事務,所以在檔案上,記錄者的部份,我留下了:「文書部」(有沒有一種為了大我的俠女fu?哈哈)。但一位前輩看到了,提醒我說,雖然我不是因為個人因素做這件事,但是如果只放「文書部」,會有「官方認證」的感覺,但其實是沒有的,至少是沒有經過嚴格的認證,而這畢竟是經過我的理解與整理後記下來的部份,萬一我的理解有誤差,有可能會因「有官方認證」之感而帶來超乎個人層次的紛擾。


前輩的教導讓我很有體會,攝理是一體的,個人做不好的部份,人們常常會擴及到以這是攝理的錯、老師的錯、教會的錯來看待(很奇特的,個人做得好的部份,也不是說就不會覺得是攝理好、老師好、教會好,但歷史發展以來,實際上程度就是差很多),讓人飽受冤屈,所以,個人真的是要做好,還有,要勇於承擔自己該負的責任啊。


從此,若是要公開的資料,經我整理的,我都會署上自己的名字。到現在,如果有人要看我整理的資料,我也會提醒:「這是我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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