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認識的朋友在幾週前,全家染疫了。他們家位於疫情較嚴重的地區,但並不是跟別人同一大門進出的公寓或大樓,而是有前後院的獨立屋,同住的一家四口有兩人是必須外出工作的,另外沒有住在一起的兒子一家三口也常回來;通勤時有人是自己開車,也有人是搭大眾運輸工具,但只要外出,都是口罩不離口,酒精乾洗手也隨時備著;去年疫情剛起時,一回家就先洗澡換衣洗衣服,再出現在其他家人面前,後來雖說沒有這麼嚴謹,但也不至於過度鬆懈,說實在的,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最初病毒是誰在什麼情況下帶回來的。
朋友說,確診後超沮喪的,甚至控制不住情緒,不講理地抱怨了平常超級疼愛的孩子:「就是你帶回病毒的!」
幸好都算是輕症,家裡夠大,可以一人一個房間各自隔離等著自我痊癒,儲備的乾糧和冷凍食品也足夠,關在家裡不至於活不下去。兩週後再採檢,經衛生局人員放行,才重獲自由。
到現在,有工作的其他幾人都回去上班兩週了,就朋友還在家裡閒著,原因是同事們排斥,還有人說,如果朋友這時回去工作,他們就要辭職不幹。
我很驚訝,這,是一種霸凌了吧?
朋友感嘆,誠實反倒被懲罰,難怪有人要選擇隱匿。是不是當時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一個月後不聲不響地出現,這樣大家什麼都不知道,還比較愉快呢?但是,良心過意不去啊。
雖說自己要小心,保護好自己是防疫的要訣,但排斥確診康復的人,真的是沒有必要。康復的人,理論上已不帶病毒,或是病毒量已低到不產生作用,還因染疫過身體產生抗體,病毒難以再於這人身上繁殖,若要排斥這樣的人靠近自己,那麼應該要排斥所有的人靠近自己,這樣才合理。然而,他人內心的恐懼,不是可以隨意置喙的,畢竟,事情發生的時候,就連朋友自己都不講理地責怪了家人。只是發展至此,聽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鬱悶。為了大家好,所以誠實以對,但最後被排斥,難免有種我對你有義,你卻對我無情的感覺。
說少了,怕有疏漏;說多了,又怕反應過度。要說多少?不說多少?要說什麼?不說什麼?要這麼說?還是要那麼說?著實是個學問。
就像校正回歸,站在不同的角度上來看,就會有覺得合宜或是視為離譜兩完全不同的看法;看怎麼說,也會有考慮周到或是唬爛了事兩種完全不同的評價。當我在看記者會直播時,不禁想,若我是指揮官,我要怎麼表達才好呢?只光想想,就覺得壓力山大,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為在第一線面對的人說聲「辛苦了」。
這校正回歸出現後,各種聲音都出現了,也突顯了各種不同的立場。是的,「立場」,立場不同,目標就會有不同,大目標比如說對抗疫情,或許會一致,但是邁向大目標所衍生出的各種支線,包括政治目的、經濟利益、認知引導等等,就會有不同,說法上多少就會往對自己想要的那方向美化,而自然另一立場的人,就會以大揭瘡疤來因應。於是吵吵鬧鬧,無法頭腦清楚地看待這一切的人就被帶著跑,一下子興奮,一下子失望;一下子開心,一下子氣憤;一下子安心,一下子徬徨,然後大罵:「都不可信!」
人啊,能夠有可以安心相信的對象,真的是一種幸福。
然而,在現今的亂世當中,與其期待對方是可信的人,不如實際一點,讓自己成為可以分辨的人。不管是官方說法,還是在野抨擊,要從中得到什麼可信的訊息,其實決定權在於自己。誰都可以說得天花亂墜,但具有知識和判斷力的人,會在當中過濾出該留下來的部份。
攝理人多半聽過一句話:「無知就是罪。」我是愛槓的人,剛來攝理時聽到這麼一句,就無知地槓說:「不是罪刑法定主義?不知者無罪啊,怎麼說無知就是罪呢?」但年紀漸長,看的事情多了,真的要說,即便不因不知而有罪,卻會因無知導致得面臨悲慘的結果,因此,就是受罪。
如果聽的人都懂得從說話者的話當中分出可信的訊息和不必要的廢話,那些不必要的還要講嗎?就是有可以呼嚨的空間,才會呼嚨的,要是都被看出在裝肖,還能繼續裝下去嗎?
所以,不想聽人練肖話,最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作法,就是增強自己知的能力了。不論是屬靈屬肉方面,學習越多,了解越多,就越能通透。
還有,有誰能在「知」這方面超越 神呢?即便自己無知,若緊抱住 神的大腿,一切都賴給 神來決定, 神便不得不負起責任來接下事情的發展。
在疫情當中,經歷各樣的事情,讓我東想西想著,深深體會到,自己的靈肉得蒙健康,真是幸福,唯有感謝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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