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6日 星期日

變與不變

Photo by TOMOKO UJI on Unsplash


一開始,不是那樣的,到後來,卻不同了。


是什麼變了?


可能人下意識地就會保護自己,所以當情況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時,很容易注意到的是:「他變了」、「她變了」、「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樣」、「原來這才是真面目啊」……


總是有什麼變化,所以跟之前不同了。


在兒子小時候,有一次我聽到他跟兄弟的對話,那時我們正在搭捷運,我閉著眼休息,兩個小男生在沒有意識到我的情況下嘰嘰喳喳地聊天。


嘻嘻哈哈當中,兄弟突然嚴肅了起來:「我告訴你喔,我小時候喜歡過一個女生。」(小時候?是有多小時候?你們現在不就是小時候!)


兒子很驚訝,他小時候讀的學校學生很少,同學間非常靠近,沒有距離美這回事,基本上就是男生女生互相覺得對方是病菌的態勢,所以他回說:「你瘋了嗎?」


兄弟嘆了一口氣,說:「就跟你說那是我小時候不懂事嘛。」(又是小時候?到底是有多小時候?)


原來那女生本來是隔壁班的,遠看相當美好,所以小男生就默默地被煞到了,但這一學年重新編班,兩人成了同班同學,實際相處之下,幻象就徹底破滅了:「她根本就是母老虎!」


為了不讓兩人尷尬,我只好一路裝睡憋笑,忍到下車。


是什麼變了?


事實上,他這個小男生應該沒變,她那個小女生也應該沒變吧,是認知變了。


都說現在工作不好找,所以在求職的時候,能夠應徵上已算是幸運,但有不少人,在實際上班之後,就有了後悔的念頭。


當然也會有人是亂槍打鳥,到處投履歷,但多半還是選擇考慮之後,才前去應徵的,為什麼卻感到後悔?是什麼變了?


多半,應徵的人沒變,那工作也沒變,但實際經歷的關係,認知改變了。


有個朋友在當兵的時候,經軍方宣傳,簽了四年的志願役。我問他:「曾聽人說是『被騙而簽了志願役』,你呢?」


他笑笑說:「這麼說吧,當時在宣傳中說的,都實現了,但有些部份,並沒有在宣傳中說明。」


因著那些沒有說明的部份,所以在實際經歷的時候,就有了落差,至於算不算被騙,就是個人定義的問題了。


我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經驗:高中剛入學時,有兩個學姐來協助我們熟悉學校,小學妹對於熱心幫忙的學姐,自然是很感激,也覺得很有感情。過了一陣子,我在路上看到其中一位學姐時,很開心地跟她打招呼,卻發現她很錯愕,一副「哩洗蝦米郎」的樣子,然後我小小的心靈就受到了打擊:「學姐不記得我!難道她當初的熱心是假裝的?」


後來自己當了學姐,就發現,不是學姐的熱心改變,也不是學妹的可愛改變,而是學姐一兩人,學妹一整班,現實就是學姐再有熱心也無法在一天當中記住所有的學妹……


變的,往往是想法,是認知,是感覺,要說是誰的責任,釐也釐不清。


拿掉想法,拿掉認知,拿掉感覺,不變的,其實很多。


固然有沒想到的部份,但美的,確實有美,好的,也確實有好。到自己的手中,存留的是什麼,真是跟自己的作為有關。


既是不變,能不能以更好的想法、更好的認知、更好的感覺來面對,就左右了我能得到的是什麼。


每天都在超級變變變的世界中, 神、聖靈、聖子、主,是不變的美好存在,卻又以日日進步的層次來變化展現。我想,談論到變與不變,這,才是最為頂上,也是身為人的我,最該效法的模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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