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1日 星期五

狐狸也是技術活

Photo by Debby Hudson on Unsplash


「比起牛,更喜歡狐狸。」攝理人尊稱為老師的鄭明析牧師,說了這麼一句話。


咦?這是什麼意思?


在聖經中,存在許多比喻,一隻動物出現,有時真的是在講那種動物出現了,有時則是在講像那種動物的人出現了。


牛給人的感覺,好的部份是勤奮、吃苦耐勞之類的,傷腦筋的部份則是固執、脾氣很大等等。而在聖經中,大衛在作詩時,曾經使用「有許多公牛圍繞我,巴珊大力的公牛四面困住我」這樣的描述,一整個讓人覺得好像是被紅布惹瘋的鬥牛要衝過來的樣子。


那狐狸呢?聖經裡,狐狸也是不討喜,有「毀壞葡萄園的小狐狸」,有「荒場中的狐狸」,還有耶穌在講到想追殺自己的希律王時,用了「那個狐狸」來形容他……


這樣子,兩個都不是很想要呢。而實際來說,雖然牛也有令人傷腦筋之處,可是比起狐狸來,好像還是牛比較可取吧?為何會說「比起牛,更喜歡狐狸」呢?


一般提到狐狸,總是跟「狡猾」連在一起想,不過能夠狡猾,也代表有一定的聰明。而韓國人看待狐狸,似乎是比較著重在「有賊賊的聰明,會耍賴撒嬌使小手段而使目的達到」上,有種難以言諭的感覺。


很會看眼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很會看氣氛,這邊搓一搓,那邊順一順;很會看狀況,有時撒點嬌,偶而仗點勢。要說是巧言令色,靠嘴做餅,也算有些道理,不過總是有這樣的人在,基本上場面都不會冷清,尷尬的事情也比較容易過去。


我想到我剛來攝理不久,台灣攝理從一個教會變成三個教會。三個教會各具特色,而我所在的元老教會,我感覺就像是個身肩家族重任的大哥(但確實是如此還是自我感覺而已,多年過去,我也分不清楚了),比起來,其他兩個教會,要活潑許多,有因為牧者本身就是活潑的人,也有因為教會裡有很會帶動氣氛的人。


有一天,我的牧師跟我說,她有點羨慕別的教會有「很會狗腿的人」,這些人讓教會的氣氛變得很熱絡,對教會發展來說,這是很有利、很有力的狀況。


鄭重聲明,這「很會狗腿」並不是貶抑,我的牧師是韓籍宣教士,中文算是不錯了,但很多眉眉角角的地方,還是無法精確掌握,從她跟我描述的狀況,我想,在她的理解中,「狗腿」就是「很會,甚至到有點誇張的地步,來說讚美的話」,是正面的意思喔。


聽到牧師這麼說,我對我太較真、狗腿能力有限感到很抱歉……


我真的可以理解她在羨慕什麼,有時候,很需要橋,很需要台階,很需要有門有窗有條路,有這麼一個狗腿族來搭配,多麼相得益彰。


這時候,如果來的是固執不知變通,甚至脾氣很大的牛,恐怕就災難了。


而與其說需要「狗腿族」,我後來覺得,需要「守份際的狐狸」是更貼切的。


狗腿,不過是狐狸的招數之一啊,稱職的狐狸,要懂得察顏觀色,不管是天的臉色或是人的臉色;要懂得說話的藝術,也要懂得事情要怎麼做,才能說出有效的話;要懂得人情世故,才能狐狸對方向;要懂得自己的份際在哪裡,才不會聰明過頭反誤事……


或許對牛來說,有時會覺得狐狸什麼都沒做,只是出一張嘴,簡直就是靠討好和哄騙吃飯,還吃得很好,真是氣死人了。但其實目的就是目的,看著目的,有需要牛努力盡牛的責任的時候,也有需要狐狸努力盡狐狸的責任的時候。


有說「比起狐狸,更喜歡牛」的時候,也有說「比起牛,更喜歡狐狸」的時候。


彼此不要輕視對方,因為,牛是技術活,狐狸也是技術活啊。


最後,來聽首韓國的狐狸童謠吧:여우야여우야 뭐하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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