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3日 星期日

屬天攝理之監獄風雲-曠野中與蘆葦相伴的施洗約翰(十)

Photo by Nathan Peterson on Unsplash


在約翰陷入迷惘的時刻,希律王的生日到了。



該是普天同慶的日子,王宮裡卻彌漫著緊張的
氣氛。跟約翰無關,一切的不對勁是從希律王開始的。突然之間,像發病了一樣,希律王對身旁的事務不是提不起一點勁來地無視,就是像貓被踩了尾巴炸毛一樣反應激烈,明明就是按照之前很順利的作法繼續做的,現在卻一切都變得不喜歡、不滿意、不開心! 


越臨近生日,狀況越嚴重,這讓服侍希律王的人頭大了,只能拼命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下一刻被處於吹毛求疵狀態的希律王給逮到,並且絞盡腦汁來籌辦生日壽宴,期盼能讓王的心情轉陰為晴。


壽宴上,大臣和千夫長們以及遠道而來的貴賓,圍著向希律王祝壽,若不看希律王那張冷臉,場面真是華麗熱鬧了。


很快地,不管是希律王以前喜歡的,或是這會兒特地尋來的美食擺滿了長桌,希律王讓大家好好享用,但是自己只隨便吃了幾口,就叫人把眼前的菜都撤了,只留下美酒悶悶地喝。



美食策略無法奏效,接下來吹笛的、跳舞的、吞火把的、耍猴戲的、胸口碎大石的……一一輪番上陣表演,希律王仍舊面無表情,只是偶而有點臉部抽搐,那沉默的樣子讓表演者心驚膽跳,一表演完,也不敢討賞,馬上落跑以策安全。


好吃的沒用,好看的也沒用,這時想拍希律王馬屁的人紛紛送上了生日賀禮,各樣的金銀財寶、珍玩逸品都出現了,希律王這邊摸摸,那邊摸摸,然後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不發一言地坐回了王座喝起悶酒。


看著底下的人又驚又怕,甚至帶點又惱又怨的眼神和表情,演上癮的希律王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唉,怎麼這麼無趣呢?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啊?我,只怕是一輩子再也笑不出來了啊。」


「不會的!王不要這麼說!您只是一時鬱結,過了就好了!」


「是嗎?」


「是啊!王有什麼想法,什麼期望,請告訴我們,我們會完成任務,讓王再次開心起來的!」


「唉,難啊!」


你來我往的,希律王唉一聲,底下的人應一聲,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希律王還是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這時候,怯生生的,有個聲音響起了:「希律王伯伯,我來跳舞給您看。」


是希羅底的女兒。


小女孩穿著漂亮的舞衣,笑呵呵的,隨著緩緩奏起的音樂,不甚熟練又僵硬地跳起舞來。


之前表演的舞者,舞藝精湛,舞姿動人,都還入不了希律王的眼,這會兒看著小女孩好像只練了一天、心意大過技術、讓人看了不免心生尷尬的舞蹈,眾人暗道:「可憐啊!希律王連剛剛那樣美妙的舞都無動於衷,這小女孩不被攆下去就不錯了吧?」


沒想到希律王看著看著,眼睛從無神到發亮,最終笑了起來:「妙極!妙極!」


妙在何處?眾人大大不解,卻也不敢吭聲,只等希律王指點迷津。


「太可愛了!多麼單純美好啊!讓我了無生趣的心靈,再次有了希望的感覺啊!來!告訴希律王伯伯,你想要什麼禮物?今天伯伯太開心了,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就算叫我把一半的國土都給你,也沒有問題!」


眾人被希律王疑似做作的讚美和豪氣干雲的應許給嚇了一大跳,早知道自己也穿著漂亮的舞衣上去跳舞,尷尬就尷尬,跟一半國土的賞賜比起來,尷尬算得上什麼呢?


但見小女孩看著希律王:「我要……我要……」半天都說不清楚,然後轉頭看了看母親希羅底。


在希羅底銳利的眼神提醒下,小女孩終於想到應該要什麼了,大聲地向希律王說出:「我要……我要施洗約翰的頭!」


四處響起抽氣的聲音,不敢相信從稚嫩可愛的小女孩口中,竟講出這麼可怕血腥的要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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